柏莲薇（紧张等待结果中）

【004】

 蒸汽之都的货币是从地心掠夺而来的热源，因此执掌热源技术的卡尔家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座罪恶之城的银行。伊索·卡尔就是家族的长子，虽然对外宣称患有自闭症而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但当杰克见到这个年轻人，他才发觉到外界的评价简直是荒唐透顶。

  伊索·卡尔灰发灰眼，眼神漠然，清冷不似活人。当他凝视杰克，男人只感觉冰水当头浇下。

  冒险团的团长“光学镜面”瑟维一直遵守使命，也因此保持了和卡尔家族的联系。在这次会面中杰克也一同前往，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热源不够了，”伊索说道。他的声音低沉，多伴有气声。

  因为戴着口罩，他就好像没有开口似的，给人一种别样的威慑。“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蒸汽之都撑不过五年。”

  瑟维的脸色一下子极为难看。而杰克无意识地摩擦着指刃，发出规律的擦擦声。伊索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团长，我想现在到了你选择的时候。”

  “选择……？什么选择？”瑟维在椅子上瑟缩了一下，赶快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却因此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您很清楚，不是吗？”伊索·卡尔一字一顿道，也因此让冒险团长感受到近乎凌迟的痛苦“邪眼拥有重启高塔热源的力量……”

  “……那会把全城拉入深渊！”瑟维高声，眼中闪烁着蓝色的火焰“卡尔先生，我目睹您从一个可爱的孩子长到这么大。若您父亲在世，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伊索·卡尔似乎被冒险团长的怒火震慑，又再次陷入思考。然而杰克却感觉那双灰色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一瞬间他读懂了年轻的银行家想说什么。

 那总比在冰雪中无声消逝要强。

 “您说的对，”伊索在短暂沉默后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我会想别的办法。但我恐怕您要加紧巡逻了，因为不止我意识到热源的问题。我们谈话期间，流言估计已经满城飞了。”

  他们和伊索·卡尔告别后准备徒步回到住处。瑟吉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直立云霄的热力塔。哪怕是在此时，钢铁铸就的塔也在散播热力，那是蒸汽之都的财富、命脉、光源和最后的良知。

  倘若热力消散，全城陷入黑暗冰封，那蒸汽之都离疯狂也行将不远。

  蒸汽之都总有一天会迎来热力枯竭的一天，但没人想到它这么快。

  街道黑暗，连路边的煤气灯都不详的发暗。

  “团长你们在哪里？”海伦娜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耳中响起“我和奈布在巡逻途中遭到了铁帽团袭击！请求支援！”号称“音波”的海伦娜居然没法定位到瑟维和杰克的位置只能借助装备传声，情况不可谓不严峻。

  “告诉我你们的方位！”听见奈布的名字，杰克眼中泛起危险的金芒“我马上来。”自始至终他没有朝瑟维请示什么，还没等团长发话，金瞳男人便闪电一般消失在巷尾。

  奈布在喘息。他的弹簧在与对方的几次交手后濒临极限，而对方尚能拿着那把泛着血腥味的厚重锯子，好整以暇地观看他因受伤而歪歪扭扭的狼狈样。一想到这点奈布就感觉邪火往头上冒。

  杰克教导他一击必杀，根据对手的情况选择最小代价反杀。但他似乎没预料到奈布被围殴的场景：海伦娜的能力是传声定位，她近战的战斗力不高，目盲更是致命缺点。当对手那把电锯开始轰鸣，人往往来的比声音快。

  奈布抓着海伦娜一旋身，爆发着巨大噪音的电锯就从他身侧擦过。奈布觉得腰部一凉，疼痛只占据了一瞬就和身上别的伤口一起麻木下来。裘克笑着举起锯子，随着他的拉动溅起鲜血“真是个硬骨头，挨了这么多下还不死。”他看着奈布，男孩绿色的眼睛随着伤口增多越来越亮。然而越是临死挣扎的猎物越是让他兴奋，他拉动电锯，发出兴奋尖利的嘎嘎笑声。

  奈布喉头涌出嘶吼，半长的棕发凌乱散落。他把海伦娜保护在身后，面对着眼前的铁帽杂种们：已经有三个被他干翻，留下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感觉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到嗓子眼，哪怕避开对方一人的进攻都很勉强。奈布知道对方正在缩拢包围，他露出自己所知最狰狞的表情和他们对峙，耳边划过他们的嗤笑——一个菜鸟和一个盲女，能做什么呢？

  在对方觉得玩够了猎物后，电锯和刀光直直刺入奈布的视野。他一把抓住海伦娜的手腕把弹簧反套到她手上“你干什——”没等音波惊呼出口，就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出了包围圈。

 她看不见，但她能听见男孩被淹没。

 飓风和寒意从她身边席卷而过，在空气里拉出一道金色的残影。

  利爪扫过，直直将包围圈打破。

  杰克眼中闪过金色的锋芒，他侧身让过了那把沾着奈布鲜血的电锯，衣摆下有匕首激射而出，呼啸着插进铁帽杂种们的身体。惨叫和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同时响起，杰克尚不尽兴似的一掌插入对方的腹部，眼底深处有血红光芒浮现，顿时将掌下的可怜虫四分五裂。

  他伸出右手，接住了弹簧手行将倒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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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一刀斩＋厄运震慑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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