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莲薇（紧张等待结果中）

好像被限流了，重发了一下。本章出镜cp：杰佣

【006】

据麦克所言杰克的装备已经成了大海的战利品，因此眼下弯刀和一把小口径炼金枪似乎已经是何塞·巴登对这个落水倒霉蛋的最高待遇。

顺便说一句，现在杰克脚下的这艘船名唤蒸汽海豚：虽说是海豚，它可与那温柔的动物完全沾不上边，它身披铁甲，大得像条鲸鱼，远看着就是活脱脱的海上战车——这么说也不恰当，分明就是一道城墙要塞。

何塞不是航行于海上的慈善家，他的发家史从那几十个森然的炮口中便能窥知一二。而这位留着性感胡子的船长偶尔会为骑士荣誉那一套所困，这一点被恐怖局首席洞悉后便委之以保护沿海城市不受阴影之潮侵袭的重任。“教鞭”凯文就是恐怖局的诚意，尽管他似乎看何塞相当不顺眼……

或者说，凯文·阿尤索看所有的男性都不顺眼。哪怕是麦克这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不能阻止凯文对他敬而远之，让男孩很受打击。杰克远远地瞧了阿尤索一眼就没再多做打听，一来性格使然，二来他早就被某位小先生养刁了，杰克实在不能想象把后背留给除了奈布·萨贝达以外的人。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希望阴影之潮赶快到来。冒险团副团长迫切地需要一场杀戮来减缓心脏上撕裂般的疼痛，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别无选择。

何塞·巴登的船上纪律严明，因此当测算的那一天到来时，所有人都在船上严阵以待。

而作为伤员和编外人员，杰克被好心的帕缇夏小姐塞了一只咒像“把它扔出去，估计能产生一场小型爆炸。”黑皮肤的野性女人满不在乎道，仿佛她随手交给杰克的不是一件能保命的东西。

而麦克叽叽喳喳跟在杰克身边，他似乎每隔三十秒就要问问杰克有没有把自己的伤口严严实实包好。当杰克耐着性子让金发男孩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眨眨好看的蓝眼睛道“我的任务就是注意你的动向，如果你有一点被阴影之潮侵蚀的现象……”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所以请杰克先生不要嫌我烦，真出事了我也很为难。”

金瞳男人怀疑地看看男孩腰间的爆弹和皮带上一排整整齐齐的匕首。他直觉这孩子说的是真话。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谎言，那就是如果杰克真的被侵蚀，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送杰克下地狱。

正如同暴风雨到来的前奏是一片寂静，阴影之潮到来前，海平面就像一面镜子。只有天空被沉重的灰色点染，青色的云里酝酿着雷电。

下雨了。

一滴、两滴，接着有若倾盆。何塞喝令众人打开炼金灯，帕缇夏站在他身边，手上的咒像散发出冷厉的淡紫。

“不要放松警惕，”她警告道“我能嗅到深渊的臭味。”

“美丽的女士，您大可以不必勉强自己。此处有我们。”凯文·阿尤索低沉地开口了，杰克听见身边的麦克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嗤笑。

帕缇夏冷冷地将自己的目光转了过来，她褐金色的眼睛扫过恐怖局的能人“您搞错了一点。我站在这里，以此为傲，从不勉强。”

一阵雷声沉沉滚过，杰克放低了重心。“做好准备，”他忍不住提醒旁边还在玩头发的男孩“它们来了。”他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有若鸦羽，麦克惊奇地瞅着他“你有千里眼吗？”

杰克讶然，倒映在他双眼中的是从天边滚滚而来的黑色潮流。波涛涌动翻腾，哪怕听不见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绝望犹如亡魂般的嚎叫。或许这就是曾经被邪眼附身的后遗症：杰克对与之同源的力量要敏锐得多。

奈布。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握紧弯刀。

“开炮！”何塞·巴登一声大吼，甲板下传来轰鸣，掺银的炮弹在海上炸成一团团烟火。帕缇夏扬起右手重重按在咒像上，以她为圆心有紫光扩散开来一时间杰克再次听到尖叫从对面传来。伴随着尖锐的鸣响，掺银炮弹构成的短暂防线被轰开一个缺口。杰克刚一把掠过麦克的领子将男孩拖过来，黏糊糊的黑色触手就擦着他的耳朵缠住持枪以待的倒霉水手，将那人拽翻在地后拖进海里。水手惨叫着撞断了一小截栏杆也撞断了几根肋骨，落水声后一切归于寂静，甲板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黏液。

麦克的神情看上去随时都要呕吐。杰克别过脸去努力不看那道惨烈的拖痕，雨水很快将其冲刷干净。杰克只感觉脚下的甲板突然像糖稀做的，有仿佛有无数双恶意的眼睛透过木板的缝隙窥视。我直面过比这更恐怖的。这个想法突兀地冒了出来，就在这时有人哭泣着高叫着朝海面开了一枪。子弹就像牛奶入茶一样无声无息。

低低的笑声有如嘲讽从四面八方响起。还没等何塞、帕缇夏或者是凯文反应过来，鲜红的触手就像套索一样从水下激射而出。这次杰克也来不及救援，那开枪的人尖叫着被抛起来，嘴里喊着某个神的祷词。凯文·阿尤索应声挥鞭，咻啪一声把那人从魔鬼般的触手里夺了回来。然而此人一落地，胸口已经泛起淤青，断裂的骨骼以变态的速度愈合甚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何塞·巴登疾步走来，没等凯文发话就一枪崩了那人的脑袋，黑色有如触手般的不可名状物顿时在那人左眼爆出一朵花。

“你干什——”

这次是帕缇夏，她静静念了句祷词就将尸体踹进海里。咒像亮起，紫色的魔火掠过被污染的甲板。凯文在经历最初的怒火后就立刻闭上嘴：那人已经被深渊侵蚀。

暴雨倾盆，青灰色的云终于在他们头顶集结完毕。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阴影之潮化作厉鬼从深渊爬出。

没有号令，没有旗号，只有帕缇夏手中猿猴咒像亮起，伴随着她清亮的战吼。

杰克端起自己的枪瞄准第一个探出头的怪物。暴雨将他浇了个透，他甚至怀疑自己用来封闭伤口的沾着蜂蜜的绷带已经失效。但从第一只怪物被他打下甲板伊始，杰克就冥冥意识到自己不会再犯和当初一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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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透露的情报：为什么杰克不会再犯当初的错误？因为某人的胡闹行为让杰克现在处于类似于被打了深渊疫苗（先前被邪眼夺取意识后有了抗性、某人保他）的状态呢。